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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台山坐落在安徽池州的主城区,绝对高度并不高,却是城区的制高点。我家就住在三台山旁,与之仅隔一条秋浦西路。
1988年秋天,我从村庄调到杏花村中学任教。每当课余,我便独行于西郊野径,或沐浴霞光、披星沾露,或屏气谛听草丛里蟋蟀的鸣叫,怡然自得,感到生趣盎然。
此处就是三台山,其时叫大公山。它是唐代诗人杜牧春游之地的重要一部分。杜牧尽管在池州只做过两年刺史,却在这儿留下了许多故事。比如与青年才俊张祜团聚池州,举办了一次轰轰烈烈的池州诗会,留下了妇孺皆知的诗句。
三台山因形得名,有三个相连又互相独立的山丘,顶上均有或大或小的台地。我平常喜爱收集池州文史资料,因而对三台山的过往知道一些。比如西端的“一台”叫钵顶山,好像倒扣的钵。现在的钵顶山已然失去了山的概念,上面复建了铁佛禅寺。中心的“二台”好像没有切当的称号,民间叫山君山或山君洞。从前,“二台”的山脚下有一处油库,独具匠心地掘坡制作,各式各样的车辆均来此处加油。我经常坐在山上,俯视车辆进进出出,好生仰慕,也想驾驭一辆归于本身个人的车。
情有独钟是“三台”。历史上,这儿叫演练场,是唐代练习戎马的当地。古代池州有“杏花村十二景”之说,傍边的“三台夕照”就在此。当年,山顶上建有广播电视发射台及隶属设备,后来跟着城市的开展,发射台移到了其它当地。
三台山的山体归于石英砂岩类,风吹雨淋,自然而然地出许多美丽的石英砂,各色各样,晶莹剔透。我经常席地而坐,顺手拾取石子——在我看来,它们都是三台山结出的籽儿。有时候,我会拿着石子对着落日,赏识里边的暗纹,好像一幅幅山水画,比如“霜叶红于二月花”“一江春水向东流”等。
三台山从前是小城西郊的荒芜地址,也是我西城散步的首要区域。我有幸久居于此三十多年,亲眼见证着这儿一年又一年的改变。眼下的三台山,已然是功用完全的休闲公园:山间绿树成荫,植被密布,有无处不达的石级步道;望江亭矗立山顶,登亭北望,只见长江声势赫赫;山下的不同地址均有健身广场,文娱日子五光十色。尽管三台山的周边多被楼房围住,但来此休闲的市民或游客却能够感觉到田园之风,不知不觉中舒缓了城市日子的严重节奏。
特别值得一提的是,山下有方塘一处。它宛如一枚印章,钤在池州城这幅山水画的结尾,虽不显眼,却别有意趣。相对远处浩渺生烟的平天湖,它不过是水凼。可关于三台山而言,它是点睛之处:因了它,敞开的公园更多了一份生机,飞禽们纷繁到来;因了它,这片山丘才有了婉转的光景。
某日,我行至这片湖畔。遽然听到哗哗响声,循声而望,只见湖面泛起一朵朵水花……鱼不会如此嬉闹,也不可能宣布如此动静——那是什么呢?搜索水面,我发现一只水凫子在远处倏地破水而出。它狡黠地张望,然后悠然地浮到对面岸边,目中无人。振奋之余,我疑惑:这么小的水面,这水凫子从哪里而来?
此时,艳丽的三台夕照漫射在湖里,宛如一幅油画。爬行水面的睡莲,花骨朵含苞欲放;轻盈的水黾舒展肢体,快速滑翔;岸边的蒲草和鸢尾花在晚风中悄悄摇曳……我环湖而行,及至彼岸,那只水凫子却已不见了踪迹,只留下水面上的涟漪经久不散。
这块小方塘,尽管终年朝气蓬勃,安定地栖居着黑鱼、草鲩、黄鳝、泥鳅等,却从来没有水禽休息,究竟水面太小了。我乃至想,这只水凫子或许来自远处的李白的平天湖,或更远处的黄宾虹的乌渡湖。
三十多年来,我徜徉于三台山旁,目击了三台山的开展与变迁,也见证了池州城一步一步渐渐的变现代化。眼前的三台山,正是池州城的一个缩影。(包光潜)